第(1/3)页 空气中荡漾的水蒸气隐约模糊着光线。 让日向结弦恍惚着回到了那年,他潜在水底,望着水面上的灯光无声发誓二代那天。 忍不住笑了起来,引得日差侧目。 “在想什么?” 他问。 日向结弦伸手,用水撩过头发,将其背在脑后,露出已经有了分明轮廓的五官,揉了揉眼:“想到以前。” “以前啊...” 日向日差不知想到了什么,也露出了浅浅笑意,而后,却又笑容逐渐消退,他缩在池水里,和日向结弦一样,只露出脑袋来:“结弦。” “嗯?”日向结弦恍惚的应了一声。 “谢谢。” 他平静的说着,双眼看向日向结弦,只看到了他同样平静的侧脸。 日向结弦勾起嘴角,扭头,猜到了他想说的是什么。 日向日差是在感谢他对日向日足的手下留情。 日向结弦只是用揶揄的眼神看着他:“只是单纯的觉得,他不值得我斩草除根罢了,他活着,既能安抚活下来的宗家忍者的人心,也可以多少掩盖一下这件事的性质。 留下一个好名声,也让代表着分家的我们无需背负‘弑主’的恶名,这件事可以对外就可以被定义为:只是一次权力的变更,族制的改革罢了。 不是挺好的吗? 只要日足.....大伯愿意自己交出手中的权利,并且,为我们的正当性背书,那杀他不杀他,又有什么区别呢? 日向一族,难道还能养不起他们一家几口人吗?” “......”日向日足微微叹气,却点了点头。 日向结弦只是笑,笑了好一会,直到父亲用威胁的眼神盯着自己,才悠悠道:“真的没必要。” 他随手撩动着热水,满不在乎的说着:“你和他聊了那么久,难道还不清楚他的心思吗?倘若,即便真的因为这件事,日足大伯会因此记恨着我,想要对我做些什么的话......” 日向结弦只是仰头靠在水池边,悠然的说着:“那就尽管来是了,只要他有这个本事。” “等到新的青鸟咒印开发完毕,日向一族就会彻底稳定下来,我相信日足大伯,也不会对此有什么意见。”日向结弦所说的青鸟咒印,是笼中鸟的平替咒印。 笼中鸟的咒印资料,不出意外的,已经在父亲的掌握之中,他会要过资料,进行研究,合并进自己的咒术体系里。 只要没有宗家分家的区别,抹除掉主动触发的部分,笼中鸟,或者说新的青鸟咒印,将会成为日向一族的保护神,让敌人对白眼无计可施,无可图谋。 “真的要抹除掉主动触发的部分吗?”日向日差却突然提出了这一点。 日向结弦只是平静的说着:“当然。” 日向日差沉默的看着他,最后,微微点头,只是道:“你说了算。” 日向结弦眯着眼看他,似笑非笑,眼神代替了语言。 真是的,连自己儿子都不相信吗? “哼。”日向日差读懂了他的台词,哼了一声,却不过多纠缠。 倘若新的青鸟咒印依旧具有笼中鸟的性质,那这件事便只要日向结弦一人清楚就好,无论他想要做些什么,是他的事,自己只要坚信‘青鸟咒印是没有主动性质’的‘事实’就够了。 如果如日向结弦所说的,只剩下了被动的保护眼睛的性质,那就更没什么值得多说的了。 父子二人沉默着抬头望天,最后,日差轻声说出了让日向结弦瞳孔微微收缩的话:“结弦,对不起。” “除了日足以外的所有宗家。” “都,被我亲手,处决了。” ‘哗啦’。 水声响起,日向结弦稍稍坐直了身子,表情平静的注视着父亲。 日向日差只是静静的望着水面:“抱歉,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,或许你根本就不在乎那群宗家人会不会对你报复,又或许你对那些宗家另有安排..... 这件事是我自己一个人做的,其他的分家忍者并未参与决策。 是我一个人坚决地要求他们执行,且身先士卒的去做的,他们也都知道,这件事我独自要求的,与你无关。 我只是无法容忍他们对你仇恨的眼神。 这份仇恨波及到的,不仅仅是你,还有你的母亲,宁次...... 抱歉。” 日向结弦叹了口气。 笨蛋父亲。 战争还未结束。 只要把青鸟咒印打下去,让他们踏入战场。 原本的宗家就会逐渐的、悄无声息的‘牺牲殆尽’。 倘若真有宗家能从那尸山血海中挣扎着活着走出战场,为家族战斗到了最后一刻,他会给予勇士应有的回报,让他在族内度过一个安然且平静的人生。 如果有人因此记恨,并发誓要对他复仇。 他也会仁慈的给予对方一个公平战斗的机会。 但他绝不会输——绝不会。 可他无法指责父亲什么。 即便他这样做,让日向结弦之前对宗家的承诺化作了虚无。 但他依然不会去责怪父亲的举动。 只是重新将身体潜入水底,仅露出脑袋来,日向结弦幽幽的说着:“你都自愿背下骂名了,我还能说什么呢。” “不是每一只鸟,都渴望飞上天空的。”日向日差轻声说着,伸出手,自己盯着看了看,仿佛还能看到上面的血迹。 他轻轻抚摸儿子的脑袋。 “自由的,迎着光去飞翔吧。” “我会在阴影里,注视着你飞翔的身影的。” 他温柔的眼睛里,只有对日向结弦毫无保留的期待。 日向结弦静静的与他对视着,许久,微微点头。 只是心底,却忍不住叹息着。 父亲啊。 凤凰在展翅翱翔的时候。 是在燃烧的。 寓意着的,是涅槃后的新生,却也代表着毁灭啊。 我想要无拘无束的自由飞翔,却也意味着...... 日向结弦还以为,父亲会和熏一样,早早看清自己的本质,可现在看来,在他的心里,自己始终是那个温柔的孩子。 “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。” 日向结弦轻声说。 “我不信。”日向日差却露出了顽劣的笑容,像个小孩似的伸手往他脸上泼水。 日向结弦咳嗽一声,嫌弃的瞥了他一眼,擦了擦脸,随后,趁他不注意,嗖的撩起水来。 哗啦哗啦。 哗啦哗啦。 两个人将整个澡堂弄得到处都是水渍。 最后望着彼此头发凌乱的样子,互相用嫌弃的眼神打量着。 而后,不约而同的勾起了嘴角。 “哈哈哈哈......” 笑声回荡着,许久未曾消散。 .... 火影大楼,会议室。 “三代目!!!” “你是想看着木叶毁在你的手上吗!!!” 疯子般的咆哮声只是让三代悠悠吐出一口烟雾。 木叶长老团此刻齐聚于此。 戴着黑框眼镜的水户门炎此刻表情同样好不到哪去,但也算沉得住气,只是敲了敲桌子:“团藏,不要对三代大呼小叫。” 另一位长老转寝小春黑着脸,也敲了敲桌子道:“团藏,不要夸张。” 团藏这才收敛了点,但仍然难掩怒气:“你们难道看不明白这件事的危害?” “日向一族和宇智波一族联合了!” “下一步要做什么?” “你们敢想吗?” 这话一出,连三代脸色都有点差劲了起来,但终归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团藏。 “我相信结弦。”三代说着自己都觉得言不由衷的话语。 往日那个少年温和的样子还十分清晰,可今日在日向一族见到的那个,身穿着黑色和服的身影,却让他有些陌生。 “那你相信宇智波一族吗!?” “他们今天出现在那,毫无疑问,他们是在之前就达成了协议!” “日向一族是以什么条件,和宇智波一族联盟的?” 团藏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寒意,他一只独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:“宇智波一族,必须铲除,日向结弦,也必须死。” “团藏!”三代提高了声量,他用杀意凌然的视线盯着团藏,语气深寒:“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。” “那你就等着,他们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吧!” 团藏冷笑着,不再多说,他认为,三代会想清楚的。 三代沉默着抽烟,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沉重的呼吸声。 “团藏说的确实有些过分,但,我们的确不能放任这种事继续下去了。 若是宇智波一族有诉求,大可以和我们说嘛,不声不响的,在村子里做出这样的事来,怎么行呢? 还有那个日向结弦,以下克上,着实让人心寒。 日足日足家主为人诚恳,对日向一族也无亏欠,日向日差仅因一己私欲就在族内掀起腥风血雨,这种事,木叶不该坐视不管。” 水户门炎轻声说着。 转寝小春冷冷附和:“说得对,这件事,我们不能坐视不管——他们这群日向一族,难道就忘了自己还是村子的忍者吗?肆意屠戮同僚,成何体统!” 三代漠然的磕了磕烟斗:“说得好,那你们说,怎么做呢? 把日向结弦抓起来?还是抓日向日差?以什么名义?日向一族会同意吗?日足都不愿意多说什么,你怎么办! 还有宇智波一族,团藏,你现在就可以动手,去吧,去杀了宇智波富岳,让我看看你的本事,或是你直接登门,去问问宇智波一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到底想干什么?” 团藏不吭声。 水户门炎却叹息一声后,平静道:“但还是要谴责的嘛,这种事,就该拿出来让大家评论一下,看看到底是谁对谁错。” 转寝小春点头道:“说得对,这件事,我们无须参与,只要把事实说出来,让村子里的忍者自己评判就好了。” “愚蠢!”竟然是团藏打断了两人。 他一只手重重敲在桌上,咬牙切齿道:“若是任由舆论发酵下去,除了让日向一族和宇智波一族关系更加紧密,与木叶更加疏离,还有其他好处吗? 还是说,你觉得日向结弦会和旗木朔茂一样,拔剑自刎? 宇智波一族与日向一族此时的联盟,绝不可等闲视之,若想动手,还得从长计议。 三代,我提议,增添根部的人手,重点监视两方的动静。” 三代看着团藏,嘴角微微抽搐,真有你的啊团藏。 但沉思片刻,他还是不冷不热的回应着:“暗部也可以做到这件事。” “别忘了,不管是宇智波止水,还是旗木卡卡西,和日向结弦的关系都很好......你不会还在小看日向结弦的厉害吧?”团藏却冷冷的点出了关键所在。 三代眯起眼:“你想说什么。” “给我两个人。”团藏口出惊人道:“宇智波鼬和那个叫做川井泉的女孩,不都想要申请提前毕业吗?让他们先去忍者小队练练手,之后不着痕迹的抽调进根部来。” “可别又弄巧成拙——据我所知,日向结弦可就没几个朋友。”水户门炎提醒了一句。 作为木叶高层顾问,他对这位木叶的超新星自然也是十分关注的。 团藏却冷笑道:“让他投鼠忌器,不是很好吗?” 三代沉默不语。 最后,他手指微微敲了敲桌子,平静道:“根部就算了,但,之后可以加入暗部。” 团藏面无表情,果不其然,很快,三代便幽幽道:“那个叫做药师兜的孩子,还没回来吗?” “已经在走流程了......毕竟是潜伏在岩隐的间谍,若是直接抽出来,危险太大。”团藏说完后,若有所思的看着三代。 第(1/3)页